卫四洲,“……”
好吧,这样调皮,也比总沉着张小脸的好。
“倾倾,你不知道那电脑里的东西多神奇,早前我帮元老板抄的几个方子,他试验了之后都说很不错,有一种还生产出了那种软软的、很适合拿来擦腚的纸;我想再过不久,他就能做出同这般好的纸,卖给大户人家的士子们,销量定是极好的……”
韩倾倾听着听着,眼神又悄悄黯淡了下去。
卫四洲敏锐地察觉到,心头又是一沉。
他陪着小丫头洗洗漱濑,上床帮掖好了被子,把熊比比塞进她怀里,留下一盏暖光灯。他坐在她的公主小床前,没有立即离开。
抱着熊比比的小姑娘,只露出半张小脸,那双大眼睛慢慢盈上一层水光,在暖暖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。
“睡吧,我看着你睡着了,就去睡。”
“洲洲哥……”
一只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他忙又蹭了蹭今日洗了十几遍的手,把那只小手握进掌心。又软又滑,有点凉,他赶紧捂好了,面上没有什么,心里的浪涛已经一浪高过一浪。
哎,她到底在担忧难过什么啊?
少年人忍着搔头的动作,低声哄睡,还哼起了不成调儿的童谣,那是他记忆里,母亲曾经哼给他听的小曲儿。
却不知这种调子,同样勾起了韩倾倾的记忆,他们其实是来自同一个朝代、同一个世界的人,童谣也是那个世界广为流传的曲儿,他们的母亲都为幼年时的他们哼唱过。
韩倾倾心里压抑的情绪,瞬间如堤崩断,泪水汩汩而下,哭得泣不成声。
卫四洲忙拔了抽纸,一点点为小姑娘拭泪,一边哄着,说了很多很多大言不惭的话儿,什么“谁敢欺负你,我灭了他们”,或者“回头咱们买片地,全种上你爱吃的车厘子”,甚至还有“回头等还完债,咱们就换个更大更好的房子,我出银子,任你选”。
“妈妈……”
哎,终于还是落在这个敏锐的问题上了。
卫四洲咬了咬唇,眼神笃定道,“倾倾,对不起,我……等我把雍西城的债解决了,我就去别的城州,帮你找阿娘。你别哭,成不?你,你这哭得……我,我也想哭了。”
突然,抽泣声小了,那声音翁声翁气地问,“洲,洲洲哥,你……也想哭?为什么?你也……想妈妈了?”
卫四洲想了想,“娘刚走时,我也想。可想也没法子,日子还得过,饿着肚子难受,必须找吃的,跟人抢,想法子偷,或者……慢慢的事儿一多,就没那么想了。”
气氛慢慢陷入一片沉默。
两人双双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,良久没有说话。
直到卫四洲感觉有了困意,把小姑娘的手塞进了被子里,想要出去睡觉时,床上的人儿小小声地问了一声。
“洲洲哥,我……我跟你回去,找妈妈好吗?”
“不行!”
这话可把少年郎给吓醒了,出声又快又利,吓得小姑娘把熊比比抱得更紧了。
“你别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,你现在绝不能回来,那里那么乱,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,没有大家长护着,让人瞧见了,一准儿把你抓去秦楼楚馆当小清倌儿卖给那些豪门大户狎玩,到时候……”
他的声音嘎然而止,他想说“到时候,就算是拼了他这条小命,也绝不会让人动她一根毫毛”,可是这夜凉如水,窗外的路灯光那么亮,那么亮,照得他连一句大话都没法说出口,没法自欺欺人。
他还太弱小了,他根本没能力保护好这样的她,她若回了大魏朝,就如同羊入虎口。就算立即找到她的家人,她的母亲,听她描述有那样堂皇的内宅,定也出自大户人家,以他而今这般身份地位,便也再见不着她了。
不行,不能,不可以!
就当他自私,谁……谁让她是阿娘给他定下的小媳妇儿。
卫四洲强打起精神,将表情控制到“正经严肃”的状态,开始一板一眼给小姑娘做起了思想工作。
“倾倾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大魏朝的皇帝十分好色,让官员四处搜刮妙龄女子,稍有姿色的,没满十岁都会被抓走。”
“这里的人,全都重男轻女,直把女儿当赔钱货,养不起的时候就换成粮米吃;养大点儿了,就卖了给儿子换聘礼……”
“还有,这里的女人嫁人之后,就得伺候屋里一大家子,老的小的。照本本里说的,起得比鸡早,干得比牛累,跑得比狗快,还……还有个啥,对,吃得比蚂蚁还少,睡得比蝈蝈都晚……”
“最重要的是,大魏朝没有抽、水、马、桶。”
说到最后,卫四洲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可怕,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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